历史钩沉

我的迁徙

发布时间:2009-09-28 作者:
 
我用自己成长过的足迹来感受祖国的天翻地覆、日新月异的变化,一步步走来,物与情的磨砺,一点点地给我的内心中添加着作为中华儿女的自豪,更深刻着对于祖国母亲的依恋。

老家

在山西省那遥远僻静的一个小山村中,伫立着我家的窑洞,一层层泥土脱落着,窗户只丢下寥寥小木格子的窗框。上一次见到它,已经是很多年前了,如同某著名油画作品中那位老人,风霜刻印出苍老,泥水积淀出宁静。一段段故事,展览般地凸显在那厚厚的门板上,变了形的斑驳的铜门环上。

那时候,我认识所有的人。王家的虎子,李家的小兵;照过相的,打过架的;亲的,不亲的。早上吃饭,疯也似的跑出门去,小碗里一会儿就小山似的,添满了这家那家的菜。几十口子人,从山这面那面的窑洞中,端着饭碗,呼朋唤友地来到一块平坦的谷场边儿热闹地吃着饭。家长里短的故事,在互相换着吃菜的筷子间传递。
住在这样的窑洞里,这样的村庄里,小时侯的我是满足的。

城市

很快到了上学的年纪,从村里回到城里。还是山上,但已经是砖房了。房子很零乱,没有规律地散落在山上。只记得,这薄薄的房顶总是不能抗过那些个倾盆的雨。总有几泼水,挣扎着进屋子里来。我曾经无心地抱怨过,但后来,我知道父亲为了这样一个安身之处所付出的艰辛。
山上的邻居们,是从全省各地迁来谋生的人。叔叔阿姨的口音经常让我听不懂,每次总和朋友头抵头地笑话某某家的口音像外语。成长时生活是简单的,游戏的东西也不多。有时候,从学校偷拿来粉笔,在邻居家刚抹过的水泥墙上创作。后来上了水彩课,但总是线条画得好,着色不尽如意。

后来,父亲在市中心附近买了一处房子。快装修了,我守在屋子里,看着砂子水泥,看着每一块磁砖,想象着装好了的样子,心里美美的。
房子装好了,我却离家上大学去了。

后来回家越来越少。上学,毕业,工作,又出国工作。家里的生活变得越来越好,电脑、数字电视、音响……一样样地进来。
现在的我们,早已忘记了怎么忆苦思甜,经年累月的幸福成了习惯。只有在国外工作的时间里,我们才体会到祖国的繁荣强大给我们带来的尊严感。
祖国六十岁了,我祝愿祖国永远年轻,永远辉煌。最后,用一首小时候学过的诗,来赞美我们的祖国:
 
祖国啊,我亲爱的祖国
 
我是你河边上破旧的老水车
数百年来纺着疲惫的歌;
我是你额上熏黑的矿灯,
照你在历史的隧洞里蜗行摸索;
我是干瘪的稻穗;是失修的路基;
是淤滩上的驳船
把纤绳深深
勒进你的肩膊;
——祖国啊!
 
我是贫困,
我是悲哀。
我是你祖祖辈辈
痛苦的希望啊,
是“飞天”袖间
千百年来未落在地面的花朵;
——祖国啊!
 
我是你簇新的理想,
刚从神话的蛛网里挣脱;
我是你雪被下古莲的胚芽;
我是你挂着眼泪的笑涡;
我是新刷出的雪白的起跑线;
是绯红的黎明
 正在喷薄;
——祖国啊!
 
我是你的十亿分之一
是你九百六十万平方的总和;
你以伤痕累累的乳房
喂养了
迷惘的我、深思的我、沸腾的我;
那就从我的血肉之躯上
去取得
你的;富饶、你的荣光、你的自由;
——祖国啊,
我亲爱的祖国!